【越受30days/day 15】一路去死

来续命!!


1.


越前每个周末都会先去立海大附属医院一趟,把卡鲁宾送过去,然后再去打工,练球,做自己的事,下午再去把卡鲁宾接回来。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他偶尔也会早点回来,和卡鲁宾一起待在医院里,陪病人们聊聊天。


卡鲁宾个性大方不怕生,又有着猫咪特有的任性和乖巧,暖暖的毛团团摸起来又软又萌,非常受医院里的大家欢迎。它每次选择一个人走到他身边时,是大家最紧张的时候,他们笑着对幸村医生说,那种被选中的满足感,会让人高兴上一整天。


幸村是在全日本都能排的上名号的精神科医生,不管是能力,还是颜值。但因为从小体质就不好,搞得自己一个医生也常常需要住院,他对医院里的病人们来说,既是医生,也是病友,所以莫名产生了一种领袖感,既崇敬,又亲密。


幸村这几天很忙,因为一位特殊的病人。

他叫不二周助。


不二是直接找到幸村,告诉他,自己有点不太对劲的。

他两只手交握着,随意的搭在腿上:“我醒不来。”他说,“没办法自己醒过来。”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二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经常熬夜,所以平时常常是他的室友起床之后再叫他,只是偶尔提过一次他睡的越来越死了。

发现不对是前段时间,他室友请了三天假回家,等他第三天下午从家里回学校之后,看见不二还睡在床上,就叫他起来一起去吃晚饭。好不容易把人叫醒,不二居然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当时他们还以为只是因为不二前段时间累的有点狠了,但后来到底是留了心,才发现真的是没人叫就完全不会醒。


不二微笑着说:“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所以想来问问你怎么看。”


但医院才不是你说自己没问题,就会觉得你没问题的地方,幸村拉着不二把该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结果除了一点轻微的胃病以外,不二的确身体各方面都算得上是健康。而且虽然看着身形清瘦修长,但却是比大部分大学生还要结实一些。


检查结果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幸村想了想,建议不二留院观察两天,他想亲眼看看不二“睡不醒”是个什么状态。

不二挺爽快的就同意了,掏出手机,先是给导师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又给学生会那边打了个电话一通安排,最后给室友挂了个电话。就这么留下了。


第二天一早,幸村检查了还在睡梦中的不二的各项生理指标,发现他心跳和呼吸频率大幅降低,连体温都略有下降。幸村惊讶的想,这简直像是冬眠了一样。

在幸村给不二做检查的途中,不二结束了早读的室友——他自我介绍说他叫菊丸英二——一直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冲幸村吐槽自己每天是费了多大的劲来叫他起床,他充满活力的孩子气的抱怨完全没有吵醒床上的人。


等幸村检查完退到一边,菊丸便一下子扑了上去,开始猛摇不二:“不二!起床啦快点快点快点!起床啦!”

幸村看着,觉得这样兴奋的样子简直像是大早上冲进主人卧室的大型犬,忍不住笑着,怀念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来,同时也冲着被不停折腾的不二投去同情的眼神。


但不二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边说着“停下停下我醒了我醒了”一边头痛的睁开眼睛。

随着时间的推移,菊丸的声音从兴奋,到疑惑,到着急,再到惊慌,最后变得像是急得快要哭出来。

不二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2.


“卡鲁宾呢?”越前问两个趴在病床上玩变形金刚的两个小孩子。

两个孩子看见他,高兴的嚷嚷着“越前越前!”从床的两边爬下来。

“卡鲁宾在睡美人哥哥那里呢!”拿着大黄蜂的小孩子跑到他跟前说。

“?”睡美人?

“是前几天刚来的一个漂亮哥哥。”拿着擎天柱的小孩用肩膀挤了另一个小孩一下,抢着发言。

“漂亮哥哥刚来的时候还帮我系过鞋带子呢!”他抬起一只脚给越前看他的鞋子。

“不过后来每次想去找他玩,他都在睡觉,真好啊,我也不想那么早起床。”

“可是你不早起的话就没有早餐奶喝了!”

“我本来就不能喝早餐奶。”

“唉?为什么啊?”

“不知道,妈妈和医生都这么说。”

“我都有在喝!那样我就会比你高了!一直一直比你高了!比你高这——么多哦!”

“唔……”小男孩皱起眉头,看起来非常的苦恼。

另一个还深怕他不信,信誓旦旦的说:“真的哦!你去问!呐呐越前你喝牛奶吗?”

“我……”越前不自然的停了一下,然后在两个孩子的注视中叹了口气:“话说,卡鲁宾在哪里啊?”


幸村在不二的病房外面遇见了越前,“嗨,小鬼。”他打了个招呼,“来找卡鲁宾?”幸村和越前是在网球俱乐部认识的,让卡鲁宾来医院“兼职”也是他的意思。


越前嗯了一声,注意到幸村眼下有了一点青色,看起来脸上不是很好,随口问道:“又熬夜了?”


“是啊,这两天都在加班。”幸村虽然精神不太好,但还是笑着帮他开门,“毕竟生活时不时就会给你点挑战。”


越前上前一步,接住欢快的扑进他怀里的猫,对幸村微微歪着头说:“那……祝你好运?”


“不需要。”幸村挥挥手让他赶紧走:“我一定会搞定的。”


越前对幸村在工作上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走之前他抬眼望了躺在床上的那位“睡美人”一眼。


的确是非常好看的人,该怎么形容呢?和幸村的华美不同,这个人,让人感觉很单纯。


四周雪白的墙,银白的窗框,苍白的床单被子,透明的导线和泛着金属光泽的仪器,这些那些线条锋利,触感冰冷的东西,因为中间躺着的那个人,结果全都带上了一点柔软的意味,变成了白色的云朵。


而且还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越前无意识的歪了歪头,却什么也没想起来,便也不再在意,抱着猫出去了。


幸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身继续去看自己的病人。不二已经睡了三天了,昨晚幸村检查他这两天的脑波时发现,他并非是像看起来这样,陷入了深度睡眠,反而大部分时间里,大脑都很活跃。

也就是说,他可能一直在做梦。


幸村想起不二来找自己时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绕过床尾,抽出别在白大褂上的笔,拿起记录单,看向床头各种体征监视器的屏幕,然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他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我是幸村,通知门口保安,把越前拦住,就说我有事找他。”


然后他试着伸手摇了摇床上人的肩:“不二?不二?”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电子屏幕,没有,没有任何反应。


幸村缩回手,望着不二平静的睡颜,想着刚刚被记录下来的那一小段异常的数据,还有更早的时候,不二来找他的时候就产生的困惑。

想到最后他甚至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憔悴的脸完全掩饰不住他眼中的跃跃欲试和凛然战意。

“呵,还真是,被你骗了啊。”


3.


越前回到不二的病房时,幸村正在摆弄一大堆器材,除此之外,他刚刚还让人在这间单人病房里加了张床,房间变得有点挤,他拧着身子去捡床脚下纠缠不清的各种导线。

“来啦。”幸村随口招呼着,抬头看了越前一眼,指了一下隔壁床:“给你介绍一下,他叫不二,不二周助。”似乎终于打理好了,他拍着膝盖站起来。


“去试着叫醒他。”他看着越前,命令道。

严肃,强硬,又果断。这是“幸村医生”。


越前倒是不介意他这有点无理的态度,只是相当的不明所以。但他信任作为医生的幸村,于是什么都没问,抱着卡鲁宾默默的走到了不二的床边。


老实说他不太确定该怎么“叫醒”他。


就越前本人来说,他很不喜欢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有谁故意接近,或者触摸自己。同样,他也很不好意思在别人睡着的时候,去接近,或是触摸谁。


在他看来,这是不打招呼,就去入侵别人的私人领地,是只有非常非常亲密的人,才能被允许做的事。所以以前他在家里住着的时候,每次被他家臭老头从床上闹起来之后,都非常的不开心。甚至,还会有一点委屈。


虽然家人的确是最亲的人,但那个越前所想的那种亲密也不一样。


越前因为从小长得可爱,脑袋聪明,说话又直,好胜心还特别强,平时很少会吃亏,就算吃亏了,也只会想着怎么马上赚回来。委屈这种心情,除了小时候面对他哥,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但是只有这件事,他改不过来。


他可以在有几千几万人的赛场上面不改色。可以将各种长枪短炮视若无物,连上课被老师抓到也能从容应对(?)但在这种时候,他会变得很容易害羞。


就好像如果在对方没有防备时接近的话,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微妙的不一样了。


但此时越前仿佛只是稍作思考,就自然的伸出了手。毕竟,比起自己的害羞,如果被人发现自己会害羞,那才是丢人呢!越前很少会掩饰自己,但这个,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坦然流露出来的情绪。

越前伸出手,隔着被子放在了不二的小臂上,轻轻的推了两下。


睡着的人没有动静。


于是他又推了几下,加了些力气。


还是没有动静。


然后越前就没辙了,这种程度已经是他“打扰”别人的极限了。


“要不,你再亲他一下?”幸村忽然说。


越前把手放回卡鲁宾的背上,手指埋进它柔软的长毛里。不为所动,他冲幸村扬起了一边的眉毛,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解释一下”。


幸村如他所愿开了口,只是口开的有点莫名其妙:“越前平时玩游戏吗?”


越前果然被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犹豫着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啊这种有人正在挖坑想要让自己跳的感觉。


“喜欢吗?”还挖上瘾了。


越前不爽:“到底怎么回事?”他才不要乖乖的一步一步跟上去,最后啪唧一声掉坑里。


幸村轻笑一声,似乎对越前的别扭心知肚明。然后才接着说:“有没有想象过全息网游?”


全息网游?好吧作为一个游戏爱好者这当然是想过的。但有什么关系啊?


“我可以让你体验一次。”幸村双手环胸,嘴角含笑,白衣飘飘,整个人流露出一种“神怜世人”的奇妙气场。嗯,就是中二。“在他的脑子里。”


越前眨巴了几下眼睛:“嗯?”


“好吧,简单来说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幸村说:“三天前这个叫做不二周助的人来找我,说自己得了一种‘怎么也睡不醒’的怪病,然后整个人直接进入了半冬眠状态,睡到了现在,等我为了这个奇特的病例操心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家伙是故意的,他为了能悠闲的待在梦中,把我找来做他的保姆。现在我不高兴了,所以想让你去把他叫醒。”


“呃……”越前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在装睡?”


“说不上装,但意思差不多。”幸村考虑了一下该怎么说:“我以前研究过一个课题,是关于肉体和精神的主导性。比如说人在精神压力特别大的时候,会很容易患上呼吸系统方面的疾病。人的精神有些时候会直接作用于人的肉体。他的情况应该也是属于这种,因为不想醒来,他直接把自己调节成了无法用常规方法唤醒的状态。”幸村想起不二来的那天,微笑着说着自己的事,然后问他:“你怎么看?”完全不是一副想要好好看病的样子。


“他的室友说之前并没有这么严重,我想可能是他来了医院,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就一下子放开了吧。”这么说着的幸村,觉得有点不爽。


但就算不爽也忍不住赞叹一句:“虽然不太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不过能在没有外界元素干扰的情况下将身体调节到这个程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越前看了一眼不二,又转回视线:“你想怎么办?”


“通俗地说,我打算把你送进他的梦里。”


“做得到?”越前觉得自己穿越了,不,他大概是快要穿越了。


“理论上做得到,我有段时间研究过这个,做过动物实验,人体实验也做过,只不过实验次数和成功次数都是1。”幸村说:“就是我自己。”


“我曾试着把自己的意识导入真田的梦境,老实说那滋味有点让人上瘾,那才叫‘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想做就能做到,感觉自己就是神。”幸村的眼神在说这些的时候,有些狂热的意味。但那并不是因为像神一样的体验,而是将梦境相连这个设想。“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


越前说:“还有呢?”


“什么?”


“代价之类的啊。”越前闲闲的说:“听起来就很科幻,简直帅到没朋友,然后这种事后面不是一般都会有‘不过’‘但是’‘万一’吗?”


幸村失笑:“那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如果多少时间内没有成功,或是从外界强行切断连接,你的大脑将被高压电流直接击中’这种展开,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加上去。”


说完他又严肃起来:“我和真田尝试的那一次,一共只连通了大概5分钟,最后我因为大脑太过兴奋而醒过来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就没有再试过,例子太少,时间太短,而且像不二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我能保证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但可能的确会有意料外的状况。要不要尝试你自己决定。”


越前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情况了,然后他就问了那个经典问题:“干嘛找我?”


对于这个问题,幸村也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我是这么想的,我进入真田的梦境之前,真田是知情而且做好了准备的,所以没有发生排斥,然后以不二现在的状态,我们当然没有办法征求他本人的意见,但我起码也要找一个他乐意接受的吧。”


这次越前倒是露出了切实的疑惑的表情。


“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幸村笑着望向他:“但是你看向他的时候,或者说,你的意识投射向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而且似乎还很开心呢。”他说着敲了敲自己抄下的监测数据。


是吗?


越前说:“那就来吧。”




4.


请问,如果可以让你进入一个人的梦中,你觉得自己会看到什么?


越前在坠入黑暗前的那一瞬间,有很多猜测划过脑海,因为太多了,又太快了,越前反而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心跳慢了一拍。

所以当他的意识再次清晰起来之后,他深深的体会到了自己直觉的准确性,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坑了。


他正身处在一片茫茫的沙漠中。孤身一人。


说好的全息网游呢!我的魔兽呢?!dota呢?!星际呢?!CS呢?!这里有啥?!这里连个新手村都没有!


越前在现实和梦想的巨大落差之间静默了一刻钟。期间他还努力尝试了一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果。


要不是从小家教好,嘴里没什么词,他一定已经开始骂人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一直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越前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此起彼伏的连绵沙丘,随便选了个方向,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的开始朝前走。管他的呢,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先走走看吧。


冷静下来之后,倒也注意到了这里和真实沙漠的不同。


脚下是金灿灿的沙粒,头顶是白白的天,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云,也看不见太阳,没有甲虫,没有风,也没有骆驼草。


越前的脑袋里忽然想起某搞笑漫画X和中的一句台词“这次元还真是个不毛之地啊,连跟毛都没有。”他深以为然。


这里的空气也并不干燥,反而像是雨后的神奈川,温凉清澈。他走了这么久,也不觉得累。不过,梦中会觉得累吗?他试着回忆自己以前做过的梦,想不起来有没有觉得累过。


越前一直走啊走,走啊走,周围的沙丘慢慢往他身后退去,迎面而来的好像还是那些沙丘,又好像不是。直到越前走的大脑都快要放空了,他终于看到了沙丘以外的东西。


一架战斗机的残骸,静静的躺在那里。


越前停下脚步,他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而且……


PS的痕迹实在是太重了。


这么说也不太对,这架战斗机摔的极其惨烈,翅膀断了一只,头整个摔烂了,剩下还能看出形状的半截机身也是千疮百孔,坑坑洼洼的,但是与它的外形相反,它非常的干净,就是被人从战场上捡回来,清理过后,放进博物馆展示区的那种干净。


残骸下的沙丘也像越前之前看过的那些一样,平整光滑,整架飞机像是被谁轻轻的放上去的一样。


它金属的外壳上映着一层淡淡的火光,却没有留下一点硝烟的痕迹。


等等,火光?


越前这才发现,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感觉到了冷意,不知何时起刮起了风。在飞机残骸的旁边燃起了一堆火,一个人坐在背风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啊……这个人……越前知道他为什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了。因为他们的确见过。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睡着和醒着,画风也差太多了吧?


越前和不二的那一次见面,还是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


晚会开始前,照例是有很多校方领导讲话。越前作为新生代表,穿着正装待在后台,百无聊赖的等着上场。


一群人在化妆间和会场里忙来忙去,他这儿反而没什么人。他贴着暗红色的幕布站着,眼睛看着被灯光照的透亮的舞台,脑子里却想着温哥华的晴空下,他和爱德华最后的那场比赛。那场景翻来覆去的在他的脑海里播放了几遍之后,注意到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他抬脚朝台前走去,只不过刚迈出一步,就听见有人叫他。


“嘿~等一下啊王子殿下。”


他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人,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笑眯眯的朝他走过来:“你的发言稿呢?”


越前说:“丢了。”至于这个‘丢了’到底是个动词,还是描述状态。他也没解释。


那人笑了,虽然他其实一直在笑,越前还是觉得,他刚刚笑了一下。“就算知道该怎么说,该做的样子也还是要做的。”他说着,递过来一叠纸:“随便顶一下吧。”


外面迎接他上台的掌声已经响起,越前略一犹豫,便伸手接过来,说了句:“thank you.”转身走出去了。


但是直到这个时候,越前对不二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二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前辈。


他真正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点兴趣和好奇,还是在他上台之后。




越前的确是没有带发言稿,也的确是已经记住了。在美国,大家都流行脱稿发言,他们注重的是展现个人的自信和魅力,但在日本,不管你记没记住,一般都是会带着稿件的,他们觉得这样显得谦逊又严谨。


越前会接过那叠纸,不是因为他想通了这一层,他只是单纯的接受了一个前辈的建议,不过上台之后,他就切实的体会到了这么做的好处。


越前的眼神非常好,而且喜欢追逐移动的闪亮的东西,比如网球。所以闪光灯对他来说,也比常人更加晃眼。但这种场合下,校方是一定会安排几个负责记录的人在场内的,不二也是抱着相机的其中之一,只不过他不是校方安排的,也没有一直待在场内,更多时候是在台前台后的为宣传部收集素材。


托不二的福,越前可以在看到有人举起相机时,垂下眼睛,假装去看稿子。越前觉得前辈的提醒和帮助让他摆脱了一个小麻烦,挺好的,前辈果然比较有经验。


但是马上,他就注意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地方。


之前说过了,越前的眼神非常好,而不二给他的纸上面并非一片空白。越前认为,既然可以这样随手拿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和隐私有关的东西,他扫的挺没心理压力的。


那上面写的也的确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那是一份清单,写着迎新晚会上所有要布置和准备的东西。越前想那个前辈大概是学生会里的什么人。


忽然,中间有一行字引起了越前的注意。


——“芬达(葡萄味) get(√)”



然后越前心里就是一个长长的:“………………”,他确实注意到了后台准备有这不同寻常的饮料,这是他喜欢的饮料和口味,如果和他待在一起的话没多久就会发现的,但今天才是迎新晚会,他还没时间去让人熟悉他的小爱好。


如果换成别人,大概会忍不住不明觉厉,细思恐极。


但这是越前,越前从来不爱胡思乱想,于是他在“不明觉厉”上停留了一个“………………”的时间后,转身就走了。没来得及细思恐极。


当然,事后越前回到后台,把东西还给不二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是因为后台昏暗的光线吗?是因为两边暗红色的幕布吗?还是因为礼堂高高的穹顶,或是无人的过道?越前觉得这个笑眯眯前辈像是生活在中世纪,态度暧昧的血族一样,让人看不透。


总之,是个奇怪的人。


那一次他们并没有交换姓名。


于是理所当然,不擅长记人的越前没能认出病房里的不二。病房里的不二单纯的像是一幅画,应该被挂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让雪白的窗帘和花瓶里的紫罗兰都在他身边轻轻的随风摇摆。




“又见面了,王子殿下。”而此时坐在火堆旁的不二,又不同于之前的两种样子,他随意的坐着,在这个简单的几乎一无所有的梦里。看起来特别开心,特别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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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不知道能不能在生日前填完,但我这次一定要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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